16.
唐其野在外面浪了半个多月，一回国便听人嚼舌根，往他这儿打听合锦堂7号是不是预备出手，他当下爆了粗口。
出个屁。
来人一愣，立时咒起底下那些撺掇自己来打听消息的龟孙，只能好声好气地解释，他也是听人讲那房子许久没人住，以为是出了事。
唐其野闻言揉揉彻夜潇洒留下的黑眼圈，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了，索性凑个局当面问清楚。
可显然，话落地，安静了两三秒，朋友们皆觑他一样，像看小傻子。
唐其野：……
好在陈霁礼仁心仁术，温声回他：“你想多了。”
唐其野：……
你这句话还不如不讲。
他轻咳一声，看向沈临宴：“那你这些天住哪儿？”
“临江，春树里。”
“三哥那儿？”
“怎么？”
唐其野扭头，看向窗边正在讲电话的人，忿忿。
谢知昼推门进来时恰巧听见这段对话，又瞧见唐其野那皱成一团的面色，笑了下：“约莫是想起上个月喝醉被阿易连夜从春树里打包送回老宅的事儿了。”
唐其野：……
我永远是个笑话。
沈临宴好心，拍拍笑话的肩，安慰：“没事儿，这次是他欠我。”
“？”
“周姨她们都跟去南边照顾沈杳杳了，我孤家寡人，自然得找人作陪。”
“？”
所以和三哥有什么关系？作什么陪？
可这人显然不大乐意再说了，他来回在二人之间打量，猜着猜着，脸色逐渐难看：“嚟哋搞咩啊？”
话落地，嘴里便被人塞了半颗谁闲来无事切好的柠檬。
操。
唐其野是个有修养的，拧着眉头找垃圾桶。
侍者递来湿毛巾，沈临宴接过擦了擦淌入掌心的汁水。
吐了酸水四溢的果肉，唐其野灌了口好心人递来的水，入口的瞬间只想骂人。
易言之收回那只递柠檬水的手，淡声：“讲普通话。”
可唐其野不愿再讲话了，他想，就算老子哪天推开春树里的大门发现你两个搞在一张床上我他妈都不多发半个音节。
事已至此，他开始想念沈杳杳，蔫了吧唧地问沈临宴：“妹妹呢？去南边干什么，好不容易放了假怎得还净往长辈跟前儿凑。”
沈临宴答非所问：“总得有人治她。”
这话叫听的人发笑，谢知昼：“bb怎么会不开心？”
“这样治？”
他学季芙的语气，不像，但噎人。
沈临宴：……
唐其野跟在大佬身后顶嘴：“怎么总有人认不清沈家食物链顶端站的是谁啊。”微顿，叹口气：“笨死了。”
这个局攒的没人开心，只有易言之和谢知昼谈起公事。
大概算是公事，孟栖月写的本子要开了。
“快的话年初。”谢知昼道：“她本事大，昨儿个凌晨发来消息，要哪个角儿演哪段儿戏全想好了。”
易言之看他一眼：“缺钱？”
谢知昼从不客气，可以缺。
半小时后，打工人林诚拎着他黑色的包包尽职尽责出现在包厢。
谢知昼羡慕，墙角挖的人尽皆知：“林助考不考虑换个圈子呆呆，我瞧你近年面色可憔悴不少。”
林助内心惶恐，面上却八风不动：“您说笑了。”
他往易言之身旁挪了几步，立场鲜明。
唐其野逗弄着刚送进来的金丝雀，抛出七彩铃铛，也跟着瞎掺和一脚：“全锦帆第一爱老板。”
这句话前些年在圈里没少被人拿出来打趣。
微顿，唐其野自觉改正：“现在该是全明晖第一爱老板了吧？”毕竟老爷子退下来了。
林助：……
那脸一阵儿白一阵儿红。
“说正事。”易言之淡声。
林助：(/▽＼)
呜，现在是全世界第一爱老板。
谢知昼笑了下，拿过平板，调子拖得奇长：“可惜喽。”
林助：(ノ｀Д)ノ
求您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