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断有宫女太监来往，王鹤努力维持跟萧煜珩面子上上的体面，又说起了一件往事。
“大概四五年前，我遇到了对我来说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你应该不陌生，是翰林院学士王启的女儿王娥，我们是真心相爱，我虽出身卑微，但她从没有嫌弃过我，还在她父亲面前各种为我说好话我，原本……我们打算成亲的，她欢欢喜喜的说要嫁给我。”
这是一桩伤心事，王鹤提起，眼中隐约有泪，声音几度哽咽：“一切本来都很好，我甚至想过跟她成亲之后也去考个功名，这辈子无论是否出人头地，跟她在一起怎样都值得了。”
萧煜珩记得王启，不等他说完就预料到了结局。
王鹤情绪激动，忍不住抓住萧煜珩的领口，恨不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可就在我们准备成亲的前一个月，王娥的父亲被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下了大狱，王大人一生忠心为国，可却因为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成了戴罪之身。”
王启通敌叛国这件事是他几方查证下不争的事实，但王启在朝中名声一直很好，朝臣都赞他两袖清风是难得的好官。
他为官几十载，在朝堂多方势力抗衡的局面上还能保全自身谁都不得罪落个好名声为人本就不简单。
他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也多次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但好在最后在他家中找到了他跟敌国通信的证据，铁证如山，皇帝勃然大怒，判了王启斩立决。
“王启入狱后，王娥成天以泪洗面差点哭坏了眼睛，后来陛下的圣旨下来了，王启死了，王娥的几个兄弟也无一幸免，她连同家中其他女眷被发落沦为军妓。”
“圣旨下来的前一天我就预感到不妙，我想带她走，可她放心不下家里人，不愿意跟我走，后来她跟我说要为她爹申冤，她要去找你。”
“我本来不想让她去，可我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但她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
王鹤怒极反笑，松开萧煜珩，声音竟渐渐变得平静：“是你杀了她，我亲眼看见的，你的剑白进红出，是你亲手杀了她。”
王娥压根儿不是为她爹申冤，实际上王启的所作所为王娥都清楚，甚至她爹跟敌国很多书信都是她亲自去送的。
她那天的确是去找他了，但不是为她爹鸣不平，求他放她们家其他人一条生路，而是去杀他。
但她实在太过天真，就她找来的那几个杀手根本上不得台面，不过她自己倒是会点东西，靠偷袭近了他的身，只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他一剑捅死了。
倒是不知道原来王鹤跟她还有这么一段过去。
难怪自己见他第一面就觉得眼熟，他杀了王娥后命人封了王家，在王家好像见过他，只是匆匆一面，他消失的也太快，后来事情一多，他就没放在心上了。
王鹤长长叹口气：“皇兄，现在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