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轻声叹：“你不告诉我哪儿疼，我就没办法准确的帮你诊断，你也想自己能早日好起来的吧？”
边璟羞愧的地下头。
云染继续在他胸腔附近按压：“这里疼吗？”
这次边璟没有再隐瞒，声音低沉沙哑，缓缓道：“疼。”
“那这里呢？”
边璟额头已有虚汗冒出：“疼。”
他胸口一条条青色凸起的脉络仿佛是一棵大树上根根蔓延出的树枝，从胸口的方向一路延伸到其他地方去。
云染皱着眉，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可能会有点儿疼，能忍吗？”
边璟咬咬牙：“你尽管施针，我能忍的。”
云染用针扎在他膻中穴。
边璟顿时感觉到内气弥散，心脏震动，彻骨的疼遍布四肢百骸，让他几欲昏死过去。
云染取出银针，方才施针的地方便流出黑色的血来，汩汩不停，很快滴落的血迹就污脏了衣裳。
云染又顺势封住了他气海，面色凝重的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中毒？”边璟震惊的看着她。
瞧这副表情就知道应该是不知情的了。
云染拿出帕子来为他擦干净身上的血迹：“而且你身上的毒绝不是短期内才有的，你就没注意过自己身上的这些脉络吗？经年累月的，你身上这毒起码有数十年之久了。”
边璟疑惑，想了想忽然问她：“有没有可能是我这么多年来天天你吃药积攒下的药毒？我尝听人说是药三分毒……”
云染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跟你吃的药无关，这毒虽然不那么歹毒，不至于立刻致人死亡，但你常年服用，现在毒已经侵入肺腑，想要医治恐怕……”
边璟听罢瞬间心凉了半截：“你我之间不需要藏着掖着，你只要告诉我，我还有几日可活就好。”
“我有说我治不好你吗？”云染在他对面坐下来：“我现在需要你回想回想，自己何时中的毒，只有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我才有法子治你。”
他中毒至深，且这毒是每天慢慢摄入，只有可能是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下的毒。
看来他这些年过得也并不怎么样。
边璟回想着所有可能给他下毒的人，最终在心里确定了一个人选，但自己却不敢承认，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可他脸上的震惊跟失落是骗不了人的，云染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边璟……你要是真的拿我当朋友就告诉我，趁现在还来得及，我能救你。”
“我……”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用顾忌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踏踏脚步声，边璟正欲开口，闻声又住了嘴。
两人同时望向门口。
门外路过的小厮看到在门口偷听的萧煜珩，站在那儿发愣。
他正要开口询问他在这里干什么，萧煜珩一个眼刀飞过来，吓得他浑身寒噤噤，怔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门内谈话声戛然而止，萧煜珩怕晕染有所察觉，示意小厮过来。
小厮慢吞吞走过去。
刚到身边就被萧煜珩一把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