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珩抓着那小厮的领子低声在他耳边警告：“别多管闲事，别乱说话明白吗？”
小厮被他吓得只顾点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煜珩放开他，还顺便推了人一把。
里面云染跟边璟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又都松了口气。
边璟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我是不足月生下来的，母后说我刚生下来时比父皇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因为先天不足，所以一路长大也是磕磕绊绊多灾多难，身上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
“也因此我从记事起，每天不是再看太医就是在吃药。后来长到了十来岁，身体愈渐强壮，总算是不用吃药了，可母后总说我还没好透，还是到处为我寻医问药，宫中的太医她信不过，就从民间找大夫，最后不知从哪儿请来一位云游名医，她把人请进宫为我治病。”
“那大夫说我这病是自母胎中带出，无法根治，只能每日以药续命，否则定然活不过及冠。”
云染听到这儿已经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当时太医都说你没事了，但是你母后不信，非要从外请大夫再帮你诊治才行？”
边璟点头：“后来她就每天让人给我煎药，每次还都得让人看着我喝下去才行，现在虽然已过了及冠，但这些年来我的身体却还不如十岁时候健朗。”
“难道这么多年你母后就没发现过什么不对劲吗？你每天吃药，身体反而越来越差，是个人都能看出这药毫无作用，早该停了才是。”
边璟没有说话，看样子似乎还有所隐瞒。
云染也不强迫他必须说出全部实情，反问：“你常吃的药还有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药在驿馆，我得让人回去取。”
“那就让人现在去吧，事不宜迟。”
“好。”
边璟穿好衣服，云染喊外满的小厮进来去传话给边璟的下人。
萧煜珩趁势躲了起来。
听见他们的确是在说治病的事，两人言语之间并无什么过分逾矩之处，他本该放心的。
而且西乡之下自己刚刚也的确是太过冲动了，确实不该如此。
正打算离开，却又听见里面开始扯闲篇：“你这些年来过的好吗？”
云染让他看看看自己：“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边璟摇摇头：“看着好像不怎么开心，之前我听说陛下对你挺好的，怎么如今却……”
“人总是会变得，如果心不在你这儿了，还要求他要对你始终如一，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你心里不会难过吗？”
云染勉强的笑笑：“今日我们老友重逢，能不能不说这些扫的话题？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你这些年难道就没遇见过什么有趣的事吗？”
边璟笑道：“出个门就能用光我所有力气，能遇上什么有趣的事？”
“看来我们两个国的好像都不怎么样。”
“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嫁给他，我以为……”
“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找个普通的人过自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