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举一动各有韵味,她们的残念与真元融合在一起。
在所有花魁玩味的注视中,百魅在江云晚身前蹲下,温柔道:“通天对我轻而易举,只要你把一切都给我,等出去以后,我来帮你复仇,帮你杀光那些混蛋。乖,好不好?”
但江云晚像是没有魂魄的空壳,只是安静对视。
“已经心死了吗?真无趣,最后的游戏都没得玩。”
百魅倏然扼住江云晚的脖子,温柔变成索然无味,声音只剩冰冷,“你该去死了,从我破封时你就注定死路一条了。我说过,我会陪你玩下去,但最后胜利的只能是我。”
百魅抚摸江云晚的脸,就像在品玩珍贵的玉器。她亲吻江云晚的唇,然后是下巴,最后一路到脖颈,在耳边低语。
“你的人生,我就收下了。”
她咬在江云晚的脖颈,发出啮噬的声音,只要把眼前江云晚的心神灵魄吞掉,那她以后就是江云晚了。
可忽然间肩头剧痛,百魅向后闪出。竟是那个木偶般的江云晚,咬掉了她肩头的一部分。
“只要……把你吃掉,我就能……出去了,是吗?”江云晚望着那些真元构成的花魁,把嘴里的东西往喉咙里塞,语调如行尸走肉。
但她的眼神,终于像是苏醒。
“给你再多真元也没用!”百魅咆哮。
所有花魁一拥而上,把江云晚压在底下,恶鬼般噬咬。她们现在是百魅的一部分,她们的口就是百魅的口。
可忽然有两个花魁被拉进最深处,暴虐的啃噬声响起,仿佛她们围着的才是恶鬼。
人堆轰然散开,蛇尾人身的女妖咆哮,指爪鲜红,蛇信粗黏。
百魅愣了片刻,忽然癫狂大笑起来,朝蛇妖化的江云晚举手欢呼。
“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已经成了比我还怪物的怪物!”
江云晚过去时常显出妖身,可这里是体内的显化,只能说江云晚的心神也沉沦到了这种程度。
“还不够,还不够……”
江云晚擦去唇角的碎屑,狰狞怨恨。她顷刻便吞噬了那两个花魁,连同其真元。
但她的身形忽然摇晃,从边缘向里面模糊,像是一场崩解,却不断有其他女子的身影闪现。
江云晚痛苦而狰狞地按头,随即她化作李幼念,但动作和神态在延续。然后又是海棠出现,最后是另外两个花魁,都是她刚刚所吞噬的。
现在她也如百魅一般,身形像是花魁们的重叠,只是数量要少很多。
百魅怔了怔。
“是啦是啦,轮回终究还是有效果的,何况你还不要命地吞噬。”
而江云晚的异变还在继续,不仅仅是身形,她的神情都在混乱,或者是李幼念的温柔,或者是海棠的冷冽,甚至口中还呢喃着几个名字,时而以李幼念的声音呼唤爱人,时而以海棠的语调低吟父亲。而且还有余下两个花魁的影响。
百魅欢愉地拍手。
没错,就是这样,对方作茧自缚,正与她最初的目标殊途同归。
江云晚要想获得那些真元,当然要将那些花魁的残念一同吞噬。
江云晚意志如铁,可只要用那些花魁的残念去侵染,让江云晚的心神迷失同化,最后彻底稀释为其中的一部分,她自然能轻松胜之。
她先前安排那些记忆的轮回,便是为此。
甚至根本不需要再搏杀,到时只要将那些花魁收回,江云晚也会一同融入她的体内。
百魅往江云晚走去,已经准备收获,却忽然心头一凛,朝旁边侧身。
这里是虚幻的世界,心神感应比现实更敏锐。
果然在她侧开的瞬间,利爪也呼啸而过,刮下她身上的一部分。
“你怎么还能保持清醒?”百魅大叫,一边从其他花魁身上摄取,将自己补足。
江云晚探出手,作出捏碎什么的动作,随即整个世界响起三道清脆的碎裂声。
无数文字从江云晚身下升起,汇成三道洪流,让她的身形趋于稳定,自己的面貌出现得多些。
——那是三册虹照经,涵盖人妖两界万象的虹照经!
且变化并未停止,信息洪流滤过江云晚的身体,直奔向后方的巨剑,剑尖似乎悄然间拔高了一寸。
“疯子!”百魅望着巨剑大喊,她终于明白江云晚在做什么。
混乱便用秩序来镇。对方竟用那些冰冷的大道至理,作为锚点,维系自身的存在,还凭此强开那条通天之路。
她刚刚说再多的真元也没用,便是因为那只是通天之基。
大道九重如高楼,下面六层已是艰难攀登,第六层和第七层则简直隔着云端,只能搭着梯而上。
古往今来,有人以佛家慈悲为梯,有人以琉璃道心为梯,甚至有以吞吐天下之志为梯。
当然,靠对大道的领悟是最稳妥的,可江云晚这样强行去领悟,以书卷为天梯,根本就是找死。
“你自己想死,就别带上我!”百魅望着江云晚七窍流血的脸,愤然咆哮